蛮族战士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常年在马背上驰骋,弓马娴熟,一路上边追边射,王平军虽撤退即时,与其拉开了一段距离,但仍颇有损伤。

    王平军看看撤至一片高地,忽得从高地后冲出一彪人马,队列甚是整齐。

    眨眼间,这支队伍便冲至平原开阔地,摆开阵型,但见旗上绣了诺大的一个关字,却是关索。见到关索,王平不由长呼了口气,再晚点,自己这点人马便被孟获军歼了。谁想到草原马竟如此快,自己的轻骑根本跑不过人家。关索的队列中留了空隙,王平军很快便没入关索的队列中去。

    孟获以为中了埋伏,忙带住马缰止住队伍。但看此处平原开阔,一眼望去尽收眼底,不似有伏兵埋伏,想来只是接应王平,不由心中冷笑。却见从对方队伍中走出一员青年将领,手执长枪,威风凛凛立于旗门下,遥指孟获道:

    “蛮将!可敢与某一战?”

    孟获见蜀军队伍中走出这么一个年轻将领,朗声大笑:

    “娃娃!不是某的对手!速速回去,叫赵云前来应战!”

    孟获说话间自有一番豪气,气势上便压了关平一筹。话音方落,惹得蛮将一阵哄笑,这些蛮人生来便有一股桀骜不驯的彪悍匪气,这般哄笑,说不出的豪气干云。蜀军都不由得被其杀场上这般不在乎生死的肆意张狂所震撼,仿佛再彪悍的部队在他们面前都不足以让他们胆怯一般,无为生出一种惧意,只觉得比对方矮了半头。

    关索身处阵中也自生出这种感觉,知道这些蛮人生来悍勇,天生便有一股视生死如无物的血性,与中原的中庸之道大不相同,唯有以武力方能震摄群豪,当即拍马而出,杀气腾腾直取孟获。

    不待孟获反应,身旁忙牙长已提着截头大刀扑向关索。两人在阵心处相遇,枪刀便刹那间交击在一处。

    关索到底是被孟获先夺了声势,始终处于下风,忙牙长则气势正盛,挥刀猛攻,步步紧逼。但关索的招数极为玄奇,每每到落败处,总能出奇招破解,以致于忙牙长迟迟不能拿下关索。但听孟获阵中传来阵阵呼喝,这些蛮族部落口中发出奇怪的呼声,极富节奏,在两军阵前听来,甚是激昂斗志。忙牙长更觉有力,刀势越发凶悍,关索森寒炫烂的枪花往往被其简单明了的一刀劈得四散开来,似乎丝毫不能对其产生威胁。

    忙牙长正与关索比斗的当,孟获身旁的阿什叔紧盯着关索打量,面上闪烁不定,突然道:

    “大王!我想起来了!这小子就是上次小姐围城诈降那伙人中的一个!”

    孟获闻言猛然坐直身子,盯着场中的目光越发凌厉:

    “好小子!竟敢欺负俺的娃娃!”

    他方要叫忙牙长力击杀关索,忽见关索退出圈外,兜马便走。原来。关索见自己难于取胜,故而退兵。

    王平见关索也难以抵挡蛮将,不由大骇,急令后队变前队,军撤退。

    孟获心中大恨,高声呼啸:

    “儿郎们!杀!”

    刹那间,万马齐动,辽阔的大地上乍然响起如雷般的蹄声,轰隆声很快便吞噬了草原的平静,似乎整片大地都在震颤。蛮兵口中呼啸,不时自马群中透过一计冷箭,便有汉军应箭落马,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便淹没在蛮军的铁蹄声下。

    相比于蛮兵纵马呼啸的高调,蜀军则显得有些沉闷,他们闷声不响,整个队伍都透着一股凝重,与蛮军张扬肆意形成鲜明的对比。两军在箭来矢往的追逐中,距离越拉越近,靠后的蜀军骑兵甚至都能感觉到蛮军的兵锋激刺得背脊森然,杀机凛冽,浓重的杀气甚至能透破甲胄。

    平原开阔,高低起伏,孟获军在平原之上追逐了近十里之远,却始终没能追上关索、王平。而四处的羚羊、野马被这浓冽的杀气激扬得四散奔逃,踏得草屑皆飞,草原上战弦紧绷,氛围甚是紧张。

    再追下去,关索、王平就要归寨了,孟获本欲止住兵锋。刚要勒住马缰,忽听得喊杀声震天,蜀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自四面八方疾速围拢而来。刹那间迸发出来的杀机,惊得蛮军战马前蹄纷纷扬起,嘶鸣不前。

    孟获心中暗惊环望四下,却见蜀军好似洪水一般冲杀过来,完没有丝毫的缓冲,直愣愣与自己的人马撕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