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程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耳朵一时受到了轰炸。

    许家就许锦程一个人,他们父母过完年没待多少天,又去浪迹天涯了。

    这导致,没了白霖,许锦程要再次接管看孩子的任务。他每天放学回家,什么作业都赶不成,陪孩子就耗尽了他全部心力。

    长此以往,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小孩的许锦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距许锦绣离家出走已经一个月了。

    期间向书成有来找过她,可是都被她拒之门外。许锦程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者他姐也不让他插手,他只能干看着。

    然而不插手不代表不担忧。

    说实话,他对许家原本是没什么感情的,许锦绣也不算他的姐姐。

    可是人非草木,真切感受到别人的在乎后,哪怕在乎的对象并不是他,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苦于无法帮助许锦绣,也不知道如何想许锦绣开口询问。

    学期过了大半,学校里渐渐有了期末的氛围。

    这天许锦程没回家,跟司机说了一声,然后留在了学校图书馆,在家时,向中向简缠着他玩,什么都干不成,他也只好出此下策。

    由于基础差,他看书要比别人多两倍的功夫,有时上着课,老师突然蹦出来的名词简称他都不了解,只能记下来下课查。

    图书馆他不经常来,在这里看书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他找了个靠墙的地方,春天都快过去了,天气暖和的很,在墙角一点也不冷,并且很安静。

    没安静多长时间,许锦程抬起头,在他隔了一张桌子的对面,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居然是江既漾。

    算一算,两人分手好几个月,也好几个月没面对面坐一起过了——虽说现在这个面对面也不怎么正经。

    两人的状态维持在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的程度,见面当没见过,看见彼此非常有默契地扭过头去,从来不说话。

    完美印证了“前任皆死人”这句话。

    许锦程刚刚在课堂上没怎么注意到他,此刻发现他穿了身颇为正经的西装,头发喷了发胶,往后梳出个背头,整个人褪去了几个月前的锋芒感,沉淀下来,成熟了几分。

    他的脸还是没什么表情,淡淡的,专心看眼前的一本书。

    许锦程也不敢多瞄,掀了掀眼帘,接着收回视线,甚至依旧专心致志的拿起笔记笔记。

    两人中间的那张桌子没有人,导致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遥远而又非常相近,许锦程分神想:刚刚他坐下时,江既漾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