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蕴马上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站在离这个人最远的位置,他试探性问道:“庄子熙?”

    庄子熙的笑意淡下去几分:“我们好像没见过。”

    “是没见过,但是你……”应长蕴绞尽脑汁,实在没想出来形容词,“长了张特别姓庄的脸。”

    面前的人脸庞如玉,眉目始终带着三分笑,却拦不住眼底消弭不散的探究,奇怪的是,那似乎能将人洞穿的视线并不讨厌,只是会让人在惊艳的同时直觉危险。

    庄子熙被他另类的形容词逗笑:“从前就听说过应堂主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真与其他庸人不同,就连爱好都如此独特。”

    应长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中话本,他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把它丢到一边。

    他可不觉得庄子熙在夸他,原身十五年前开始闭门不出,庄子熙恰好就是那时候当上的阁主,这狗仔头子目前正对自己一无所知,正是兴趣最浓厚的时候,肚子里指不定装着多少坏水要把他给翻个底朝天。

    “为什么要扔?方才你分明看得津津有味。”庄子熙捡起话本,拉衣扯袖地塞回应长蕴手里。

    “莫非你是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那大可不必,天音阁一向只打探不宣扬,所有消息都是经我点了头才进行买卖,很有职业道德。”

    应长蕴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你们对职业道德似乎有点误解,还有,我没什么特殊兴趣,看这些是因为有正事要做。”

    他的否认在庄子熙眼里成了欲盖弥彰:“好,我相信你。”

    应长蕴翻了个白眼,书店里的话本分很多种,主要分为普通版和火辣版,而只有火辣版才配有插图。

    他兀自想着,庄子熙大概已经认定他有看黄.书的爱好了。

    不知什么时候,书店里开始听不到外面街道的声音,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将里外分隔成两个世界。

    庄子熙倏地靠近,趁应长蕴不注意,十分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明明没看其他地方,手却精准无比地反剪住应长蕴的双腕。

    他贴着青年耳边,若即若离道:“应堂主你知道吗?你一顶着这张脸站到我面前,我就忍不住把你整个人扒个干干净净。”

    这话说得太露骨,尽管知道他的意思是把自己的隐私全部挖出来,应长蕴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操,”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有功夫干什么不好,做点儿正事行吗?”

    “对我来说,找出每个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正事,”庄子熙拇指停留在应长蕴的嘴角,“恰好,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是。”

    他回想起眼前人毫不设防的专注模样和被发现隐秘爱好的惊慌,饶有兴致地低了下头道:“这些书好看吗?会让人有一些特别的反应吗?”

    应长蕴冷笑一声:“刚才没有,现在有了,甚至想打爆你的头。”

    就这?就这?经历过某花花网站洗涤的应长蕴发出灵魂质问。

    话本写得再白,还不是文绉绉的字句,全文放在绿江网站都不会被锁,上面的插图啥都没露,也就你这种小处男才会有反应!

    老处男应长蕴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