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知道了,下去吧。”

    司徒怿唇边带笑,丝毫没觉得木蓉有何冒犯,甚至还觉得她很是有趣。

    好久都没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了,便是从小亲近的芸惠在自己登基后都变得拘谨起来。仿佛自己已然成了洪水猛兽。

    能被人当成普通人相待,还挺有意思的。

    转眼十日过去,司徒怿已经试用过了三种香。他已经摸出了规律,新香皆是三日一试。说实话,他对小掌柜每三日的香还挺期待的。

    每种香都有各自的意境,功效又明显,还对身体好。和它们比起来,自己之前御用的那些香通通都是次货。

    要不,把那小掌柜带回宫里,专门给自己制香?、

    这个念头一起,司徒怿是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不过他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还是得去探探小掌柜的意思。

    满脑子都是把小掌柜带回京里的皇帝,几乎都快把自己先前的怀疑给忘了。还是娄统领进来通报消息时才提醒了他。

    “哦?你是说,木蓉兄妹两是先逃难到了京师,后得罪了贤王再逃离到了广陵府?”

    这其中居然还有贤王的事儿……

    “皇上,此兄妹两身上实在是疑点重重。据属下查探户籍得知,他们原本乃是西南九曲县人士。九曲县也确为受灾严重的地区。不过在查问了九曲县逃出来的那些难民后,属下却得知此兄妹两一直随父隐匿在山林中,鲜少下山。”

    隐匿在山中,还能习得一身制香之术和一身高深武功,怎么瞧都不寻常。

    “随父?他们的父亲是谁?”

    “户籍上显示他们父亲姓木名少白,查下去身世倒是挺清白,耕读传家,三代单传。但属下以为很有可能是买来的户籍。那个木少白一身武功,签下的户籍文书却字迹稚嫩凌乱,皇上请过目。”

    娄统领双手奉上他查找来的线索。

    其中不光有木蓉一家的户籍文书,还有九曲县难民一些有用的口诉。

    看完所有口诉,几乎就已经能拼凑出木蓉一家的生活习性了。

    一大两小,隐居山中,每个月那木少白会下山一次采买些日常用品。两个孩子几乎是看不到的,过年时才会见男人带下山。

    要说那些百姓为什么会记得那样清楚,实在是两个娃娃太漂亮了,就算穿的再寒酸,那也不像是乡下人。

    总之这一家就是很神秘就对了。

    司徒怿看完厚厚一叠纸,心中那只有一小半的猜测立刻变成了大半。

    “飞鸽传书请良嬷嬷过来一趟。”

    良嬷嬷从小看顾着表哥,除了姨母大概也只有她最能认清楚表哥了。等她来确认了,再通知姨父,免得他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