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瞧着不忍,道:“要不您先喝止痛药,咱们明天再说?”

    老妪使劲儿摇头,坚决不肯。她也知道,止痛药一旦喝下去,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什么也办不了了。

    叶雨潇猜想她遭此劫难,正是由于此事,若不了却心愿,是没法安心养伤的,于是遂了她,道:“胎记我们已经验证过了,您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老妪抬眼看向欧阳晟,眼泪婆娑,重重地点头。

    叶雨潇又问:“您会写字吗?”

    老妪继续点头。

    会写字,那太好了。叶雨潇取来笔墨纸砚,却又十分为难,以老妪目前的情况,哪里提得动笔?

    谁知老妪却有办法,她就侧躺在床上,用手指头沾了墨,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叶雨潇能明显地看出她疼痛难忍,体力不支,但她却始终咬牙坚持,写字的速度还不慢。

    叶雨潇坐在床沿上,帮她按着纸,侧头看了几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说,她是靖安侯府嫡出的二小姐,闺名白惜秋,靖安侯是她的亲哥哥!”

    她记得白太妃是靖安侯府嫡出的大小姐,那这老太太和白太妃岂不是嫡亲的姊妹俩??

    欧阳晟皱眉道:“本王的确有个二姨,也的确名叫白惜秋,但多年前尚未出阁就病故了。”

    老妪像是为了回答欧阳晟的疑问,在纸上又写了几行。

    叶雨潇侧头继续看:“她说,她无故失踪,靖安侯府为了家里其他姑娘的名声,自然会谎称她亡故了,这很正常。但实际上,她是被大姐白惜文诱绑到了齐王府。”

    白惜秋的大姐,那不就是白太妃了?!

    叶雨潇惊诧抬头,和欧阳晟对视了一眼。

    欧阳晟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有一双浓眉一直微微地皱着:“你的大姐白惜文,为何要把你绑到齐王府?”

    老妪继续写,叶雨潇继续看:“白惜文嫁进齐王府后,发现自己没有生育能力,所以特意把她绑来,借腹生子。”

    “她被绑进齐王府后,白惜文马上毒哑了她的嗓子,随后接连几次给她下药,让她和姐夫过了数夜。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但因为药效,却无法动弹,痛苦不堪。”

    “后来她有了身孕,生下了儿子,白惜文马上命人抱走了。她恨白惜文,她不甘心,所以冒死找到孩子,在他的后臀上刺下了胎记。白惜文发现后,大发雷霆,亲手划烂了她的脸,还要割断她的喉咙。”

    “生死攸关,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夺过匕首,刺了白惜文一刀,逃出了齐王府。”

    “她刚才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你是她的儿子,因为你跟她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欧阳晟是老太太的儿子?!叶雨潇震惊抬头,看了看欧阳晟,再看了看老妪,只可惜老妪的脸上依旧是刀痕交错,看不出两人相不相似。

    欧阳晟的表情却是淡淡的:“本王长得也很像太妃。”

    正因为他长得很像白太妃,所以无论白太妃的行径如何让人匪夷所思,他从未朝别的地方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