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妤不太信:“即便平妻进了门,亦得以原配为尊,你背靠着原配夫人,又何必与新夫人攀交情?”

    “唉,薛小姐,您应该有所耳闻,我们夫人出身低贱,又生了这种怪病,她自从嫁到左山公府,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气。”卓巧叹着气诉完苦,又开始捧薛静妤,“奴婢刚来大熙,就听闻了薛小姐的贤名,奴婢想着,若新夫人是您这样贤惠良善的人,我们夫人以后的日子才好过。倘若来个趾高气昂的,还不得仗着出身高贵,强压我们夫人一头,把她朝死里踩?奴婢是一心为着我们夫人着想,才答应帮您的。”

    听得卓巧夸她贤惠良善,薛静妤很是受用。左山公夫人的出身,她是知道的,因此信了卓巧的说辞,道:“你忠心护主,我信你。你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卓巧上前几步,附到薛静妤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薛静妤面露讶异。

    卓巧冲她点头:“您瞧,冒风险的只有奴婢而已,无论事情成不成,您都没损失。”

    这下薛静妤是真信了卓巧先前“一心为左山公夫人着想”的话,倒是对她另眼相看了几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好丫鬟,什么事办不成?”

    “薛小姐谬赞了。”卓巧福了一福,与她告辞。

    薛静妤叫进夏荷,把买来的点心交给卓巧,再让她把卓巧送下去了。

    且说叶雨潇回到府中,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摆了几口大水缸。她走近一看,水缸里,赫然是她在沙昂山上见过的叶莲花。

    叶雨潇高兴极了,夸那几个千里运莲花的侍卫:“动作真快,来的正是时候。”

    她让侍卫们下去领赏歇息,再另找了几个力气大的小厮,让他们把水缸移到了一处名叫菡萏苑的院子里。

    “菡萏苑养菡萏,真是合适极了。”小纂手里攥着竹筒,探头去看那叶莲花。

    谁知竹筒忽然剧烈晃动,震得她手臂直颤。

    小纂连忙把另一只手也加在了竹筒上,尖叫着大喊:“夫人,快,奴婢握不住了!它们要飞出来了!”

    “飞出来就飞出来呗,它们又不吃人。”叶雨潇随口接了一句,又去交代严妈妈了,“记得找两个会养野莲花的花匠来,轮班伺候,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莲花算不得什么稀罕品种,花匠好找得很,严妈妈满口应下,当即找人去了。

    小纂双手死死攥着竹筒,飚出了哭腔:“夫人,夫人!夫人救我!”

    都呼救了?叶雨潇乐了:“你把盖子掀开不就得了?”

    掀盖子?小纂一愣:“那虫子会飞出来的。”

    “那就让它们飞出来呀,我刚才就说过了。”叶雨潇走上前,手一伸,掀开了盖儿。

    这回她有经验里,刚把盖子掀开一道缝,就赶紧缩回了手。

    咚地一声响,是盖子被撞飞,又落入水缸的声音。叶雨潇低头看了看,招手叫来个小丫鬟,让她拿竹竿把盖子捞起来。

    小纂仍旧怔怔的:“这些虫子疯了么?咱们又没中毒,它们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