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羽知道自己强行留下来只会让外祖母看见自己的这副面容更加很伤心，于是她便十分乖巧地点头。
“嗯。这是外祖母说的，可不许又赖皮。”
“哈哈哈，你的外祖母可没有赖过皮。”
微弱而昏黄的烛光落在外祖母的苍老的面容之上使得外祖母的笑容是那样柔和。
湘羽十分认真仔细地为外祖母捏好被子，而后缓慢起身向外走去。
“羽儿”
当湘羽刚走到门栏边，外祖母虚弱的声音便响起。
湘羽并未转过头，只是背对着外祖母轻声应了句：“嗯。”
外祖母转头看着不远处湘羽那消瘦的背影，眸子中闪烁这泪花。
“外祖母这么多年没有去见过你，你恨外祖母吗”
她并不是不愿去见自己的外孙女，而是她生病卧床之后就很难出远门。
可是即便她不能出远门，她也时常派下人去打听湘羽在镇国公府中过得如何。
她派出的下人回来告诉她的全是湘羽在镇国公府中过得如何不错的消息，于是她也就相信了。若不是羽儿后来不好的名声不小心传入她耳中她绝不会知道她的外孙女在镇国公府中过着那般痛苦的日子。
若是她早一点知道了她定会不顾一切直接去将羽儿接回丞相府中自己养。
可是当她知道实情后不顾自己的病情自去找羽儿时，羽儿却无论如何也不见她并且放下狠话，已经和丞相府断清了关系。
“恨。”
外祖母闻言先是吃了一惊，而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柔柔的烛光落在外祖母那欣慰的面容上。
恨终归是要比毫无感觉的好。
“不过不是恨外祖母，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有早一点来找外祖母。如果我早一点来我就多一点时间和外祖母相处了。”
湘羽说这句话时依旧是背对着外祖母的，因为此时的她眼眶已经红了。
“那明天外祖母醒来时第一眼一定要看到外孙女。”
外祖母闻言顿觉自己全身力量十足，笑容满面的对湘羽说道。
湘羽背对着外祖母点了一下头而后眨了眨眼强压下泪水转身体对外祖母灿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