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偷东西!没有!”迎翠跪行到冯芙蓉的脚下,哭道,“二娘我没有偷东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方以昭走到院中,向李正松跪下禀道:“女儿虽是女子但也明白君子当明辨忠奸,请爹爹随孩儿一起去暖花苑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老爷!”冯芙蓉心中是万分不愿,不顾众人在此,跺脚撒娇喊道,“老爷,三姑娘糊涂包庇盗贼,你可要明鉴……”

    李正松轻咳一声,冯芙蓉立时住了嘴,院中一时间半点声音也无。他低头就这火光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洒金扇上的祝枝山真迹,把扇骨慢慢合上,半响方才抬头道:“那便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暖花苑,李解风赶忙从卧室出来拜见父亲,李正松抬眼瞧他,见幼子匆忙之间衣衫不整,呵斥道:“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李解风胆怯地缩在方以昭的身后,方以昭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

    方以昭进了紫燕和迎翠居住的屋子,从梳妆台上找到了迎翠的松木头面盒,铜锁上有一个新的小

    小的剐蹭的印记。

    “把锁打开!”方以昭把头面盒递到迎翠的眼前道。

    “钥匙……钥匙丢了……。”迎翠垂着头不敢看人。

    冯芙蓉忙上前两步劝道:“既是丢了钥匙,不如这盒子我先让人看管起来,明日请个锁匠打开。”

    “不必了,等会儿我就能把它打开,要是她没有偷东西,里面的什么东西坏了,我原样描赔。”说着方以昭走出门去,在门口的竹林里捡了一块乘手的鹅卵石往锁上砸去,只一下就把锁砸的稀烂。方以昭把松木头面盒里面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全都倒在了地上,果真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挑心金簪,还有一枚昂贵的用各色小宝石和珍珠镶嵌而成的多宝发梳钗金簪。

    方以昭将这两样东西用帕子包了呈给李正松和冯芙蓉查看,李正松用扇子轻轻敲着手心面色冷淡。冯芙蓉的脸上就像是倒了酱油一般难看极了。

    方以昭怒骂道:“好丫头,不仅偷我的东西竟敢还偷二娘的东西,之前你偷东西,我见你哭的伤心便饶过你了,如今你倒是越发大胆了,还敢诬陷紫燕要陷二娘于不义,引我们母女生嫌隙!”

    说到这儿,方以昭忽然跪下磕头道:“这丫头口蜜腹剑谋害紫燕也就算啦,竟然敢利用二娘谋害主子,我是不能要她了,二娘你把她拉出去或是发卖或是打杀我一概不问,你也无需顾及我的情面,我是定要帮二娘出这口气的。”

    冯芙蓉原本还想为迎翠抵赖求情,却被方以昭的先发制人活活堵的说不出话来,一张樱桃小口张开了又合上,来回几次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好强忍下这口恶气道:“好,那我明就让牙婆进来把她拉出去卖了。”

    迎翠一行哭一行跪行到冯芙蓉扯着她的裙摆,求道:“二娘我没有偷三小姐的东西,我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跑到我的头面盒里的。这金发梳是你给我的,你说我要是帮你……”

    冯芙蓉一掌扇在迎翠的脸上,把她打了个趔趄,顿时口牙流血说不出话来,呜咽不止。冯芙蓉指着迎翠怒骂道:“这活剥皮的妮子,竟敢攀扯到我身上来了,来人把王妈妈叫来,连夜把这丫头发卖了,不拘几两银子离眼了才干净!”

    两个强壮有力的仆妇立时应声上前,把满脸血泪连话也说不出的迎翠拖了出去。

    李正松合上扇子道:“事情既然解决了,那就散了吧,此事关我李家声誉,谁要敢到外面乱嚼舌头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唯唯应诺不敢多言,李正松又道:“那就都散了吧。”

    临走前,李正松忽然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方以昭的肩膀,双眼仿若寒冰,冷声冷气道:“小丫头,我以前可小瞧你了。”

    待到众人走后,方以昭赶忙和李解风一道把紫燕扶到床上,方以昭让李解风回房休息,之后又找出紫金膏,用剪刀把紫燕的衣服剪了,撕开一块白布卷成一团:“你把这个咬在嘴里,等会儿我用酒给你消毒,要是疼了你就咬这个白布,小心别伤了自己的舌头。”

    紫燕早已疼的浑身大汗淋漓,忍痛道:“三……三小姐我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