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舒脑袋一懵。

    怎么会?她明明叫曹若乔换成了糯米粉!萧瑜怎么可能中毒!还吐血了!

    再者,既然是今日中的毒,怎会去查昨日的饭食!

    这岂不是一查一个准,她跳黄河里也洗不清!

    “姑姑,不会是有人要陷害咱们吧……咱们从来都是只从御膳房拿了就走的,小雁从未见您动过食盒啊……”

    说到这,小雁忽然想到季砚舒昨日的种种反常行为,忽然变得不那么有底气了。

    眼泪“啪嗒”打到地上。

    “哭什么,起来。”

    季砚舒安慰着小雁,心里却如同擂鼓。

    门外响起一阵纷乱脚步声。

    公公拖着嗓子喊:“皇子殿下中毒一事,现疑与季砚舒司簿有关。季司簿若是识趣儿,便主动与杂家走一趟;若是不懂,只能‘请’您过去了。”

    季砚舒缓缓站起,衣摆打翻了桌上的砚台。墨汁流了满桌,将她刚拟好的账目浸染成一片黑色。

    “莫要担心,接着做你该做的。”

    她背对着小雁说。

    推开房门,季砚舒提着一口气,到底没让自己的脊梁弯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露出胆怯之色。

    她随公公来到朝华殿。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地方,一下聚集了皇后、长公主、皇贵妃,齐齐围在萧瑜床前。

    太医垂着手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安嫔坐在床沿,拉着萧瑜的手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她才踏进去,连萧瑜的人影儿还没见到,就被皇后重重甩了两个耳光。

    “贱婢!好大的胆子!”

    季砚舒脸颊先是麻木,过了一阵儿才火烧火燎地烧起来。

    她没想到打她的人居然是皇后。

    皇后是长公主亲生母亲,知道女儿想要当政后,不但没有训斥,反而暗地里支持。为了方便长公主在后宫里站稳脚跟,她几年前装作生了场大病,将已经出宫、与驸马谢然一同住在公主府的长公主叫回来,说是要亲女儿作陪,一直陪到现在。

    长公主派季砚舒给萧瑜下毒的事情,她也一清二楚。现在倒好,为了摆脱嫌疑,先发制人,把黑锅往季砚舒身上使劲儿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