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城堡内灯火通宵达旦,众人狂欢了整夜,一直到清晨太阳升起,宾客才逐渐散去。

    节目组的人也熬了一夜,他们才刚睡下没多久,林善就已经起身。

    她一个人到海边的岩石上坐着,望着天与海的交接处,缓缓升起的朝阳。

    不知名的海鸟滑翔过天际,发出清越的啼鸣。

    海面上阵阵后浪推前浪,深蓝的海水漫上沙滩岩石,打湿了林善的脚踝和白色裙摆。

    在吃下慧心果之前,林善一直都有些天真无忧,这种天真不是指不知人间疾苦,而是在遇到事情时,她无法将其复杂化去深思。

    比如莫名而来的系统,奇怪的花钱任务,百世善人的无上功德。

    林善从系统那里得来的一些信息,她只能明白表面最浅显的意思。更多的,对她来说过于复杂,她也想不通。

    而吃下慧心果后,原本像是蒙着一层纱罩的世界,逐渐清晰起来,她再去看之前得到的信息,遇到的事情,就又有了别样的通明之感。

    系统称林善是百世善人,每一世都行善积德,却好人没好报,不是贫寒孤苦英年早逝,就是枉死不得善终。

    所以这一世有了系统的出现,给了她顶尖的身份和天文数字的财富家产。有了身份和财富,她想做的大部分事情都能做到,想要的绝大多数事物也能得到。

    可天上不会掉馅饼,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获得的这一切,绝不会没有任何代价。

    林善身上一无所有,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系统曾说过的“百世善人累世功德”。

    这东西太虚,林善甚至不能肯定它是否存在。不过显然,从以往系统的言辞和表现来看,它认为功德是存在的,并且对功德十分在意注重。

    但凡林善有意无意做了涨功德的事情,它都会冒出来提醒,让林善尽量不要继续涨功德,以免功德增多,她的功德光环也更强,分分钟把她花出去的钱又赚回来。

    可反过来推测,那林善每次在花钱的时候,是不是也在相应的消耗功德?

    功德和钱哪个重要,这个真不好说。因为当你功德如海,却不起作用,导致自己贫寒孤苦,身无分文即将饿死的时候,那肯定是钱更重要。

    而当你衣食不愁时,功德自然显得更珍贵。

    “系统,你说我身上有累世功德。那么当我把所有资产都花光之后,这些功德还会在吗?”

    系统这次没有立刻回复她,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可能还有剩吧……我也不清楚,宿主这个问题其实已经超出我所知道的范围,只不过主系统没有对相关问题进行限制,我才能回答宿主。】

    【百世善人,却有百世孤苦命。累世功德换泼天富贵,孤苦命也自此而终,哪怕您这辈子把所有资产花完,也不影响您来世富贵。】

    林善叹了口气:“这叫什么?这是出于公道的补偿?还是强买强卖,硬要用财富金钱,买走我所谓的累世功德?”

    她不曾为恶,有百世善德,明明是老天疏漏在先,却偏偏要给她安个百世孤苦的命,想强买强卖换走她的功德。

    “你们真的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