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语分,名字是尚语时刚取的,人是刚活的,五分钟前还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五分钟后就生龙活虎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

    要不是他长着跟他们一样的脸,还带着浑身的血安然无恙地混上了车,尚语时真不敢相信这人居然也叫尚语时。仔细看,他的头发蓄得很长,及肩的长度,被血水糊着湿哒哒地垂在脸上,给一张本就秀气的脸添了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

    但这人一开口,柔软的气质就变了。

    “平行世界?帅呆了!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

    大千世界有什么尚语时不知道,但这人八成有病。他从得知现状之后就一直在感叹,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感叹这神奇的平行世界了。

    司机在,尚语时说不了话,只能由语刻来说:“真不用去医院看看吗?你全身都是血啊。”

    要不然他也不会下意识觉得这人绝对死透了。

    “不去,去什么?我好得很,去医院多糟蹋钱啊。”语分活动了一下了手臂,机能正常,问题不大,“就肩膀有点扭到了,休息几天就好了。至于血,没事,我身上没伤口。”

    那你这是刚杀了个人……?

    语刻很想问,但小命要紧,他没敢问。

    屁股底下坐着语刻多带出来没能派上用场的伞,是拿来垫着以免语分身上的血蹭到车上的,疙疙瘩瘩的,一动就吱嘎吱嘎响,坐得语分很不舒服。不过也没办法,语分摸摸自己的双腿,裤子上的血尤其多,不拿东西垫着的话,血弄到车里司机看到得以为自己载了杀人犯了。

    语分看看身边的尚语时,觉得这人真怪,怪就怪在身后黏着个人形挂件。出来乍到的向语时三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这个小兄弟是谁?也是哪个平行世界的我吗?我整容了?”

    语刻:“你不认识他吗?”

    “不认识,我该认识吗?”语分端详着陆景千的脸,评价道,“挺帅的,是明星?”

    “没有,是语时的同事。”

    “哦。”语分看了一会儿,问向语时,“他是不是喜欢你?”

    有这么明显?有这么明显??有这么明显???

    向语时吊着被陆景千勒到喉咙的最后一口气,用那种质疑的目光扫射语分。

    语分立刻懂了:“呃,不对,这事难道是秘密?我是不是不该说出来?天,抱歉了兄弟,我太没眼力见了,你们得再拉扯个十几回合的才能说开,我懂的。算我嘴贱,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如果不是怕蹭脏自己的鞋,尚语时非得踹这嘴碎的一脚不可。语分似乎觉得他这不能说话不能做大动作的状态很有趣,一会儿戳戳他嘴角的痣,一会儿戳戳他手臂上的软肉,拿他当真人娃娃玩。

    “哎呦,感觉像多了个双胞胎弟弟似的,真有意思,哈哈。”

    这人比语刻难搞多了。尚语时在心里做下判断。

    一行人几经周折终于是回了家,出门是一个人出的门,回来是四个人一块回来的,尚语时身心疲惫。语分刚下车就不安生得到处看,等进了屋,更是闲不下来了,这摸摸,那瞧瞧,没见过世面似的。

    “真不错,真不错呀,就你一个人住?比我想象得干净——嗯?怎么连个锅都没有?冰箱……冰箱怎么只有饮料!语时,你以前都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