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歌听完之后,眉头狠狠皱着，她揉揉眉心，长叹两声：“复杂,真是太复杂了啊，我听得脑壳都疼。人族之中的事比我们妖族复杂很多。山下之事，又比山上之事复杂很多。”
“遇到不平事，也不能出头,心里憋屈得很。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山上。每天看看风景,赏赏鱼，又或找个人聊聊天。日子也过得快活潇洒。不用平白无故受人的气。”
楚华音回眸，看见满脸憋屈的凤卿歌，缓缓说道：“若让你留在山上，你真的会“安分守己”吗？怕也是不会老实。”
凤卿歌：“啧啧，原来在师尊眼里我这么不安分守己吗？说得我有多么放，浪，似的。”
楚华音垂眸，语出惊人：“你很安分守己？”
凤卿歌不服气：“难道，我很会撩人吗？”
楚华音又道，声音偏轻：“你不会撩人？”
凤卿歌看着一本正经的师尊,眼尾微翘,突然发笑：“那师尊说说,我是怎么撩人的？怎么个撩法？你说说,我看看对不对。”
“这”楚华音别开眼眸，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清冷的脸上微微泛红，别是一番风景。
凤卿歌莫名觉得她师尊很可爱,想捏捏楚华音的脸，特意靠近了些，继续调侃自家师尊：“师尊，怎么了嘛？看你突然脸色发红。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凤卿歌特别欠揍地看着楚华音。她理直气壮，腰杆挺得非常直，一点都不担心楚华音会收拾她。
待耳根上的红润之色渐渐淡去，楚华音没出声，拂袖离去。
宽大的袖袍，莫名掀起一阵风。风从背后袭来，吹得凤卿歌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寒颤，见楚华音走远，赶紧上前轻抓着楚华音的袖口，轻笑一声，眼波如水：“师尊，你又生气了吗？”
楚华音依旧一言不发。
狐狸故作讨饶状：“师尊，你不要生气嘛？”
两人挨得近了，凤卿歌身上那种清香的气息慢慢散出，丝丝蹿进楚华音的鼻子中，很好闻。这种香味犹如雨后的梅子香，很干甜，又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独属于凤卿歌的气息。撩人。
这气息与当年在无尽深渊下的气息如出一辙。楚华音原本复杂的心情，这下更变得有些焦躁。那颗原本平静如水的。那颗原本平静如水的心，仿佛被一个小石子投射了进去，掀起细微的涟漪。
凤卿歌俨然一副吃瓜看戏的态度，嘴上说着讨饶的话，表情却半点也没有讨饶的意思。
楚华音看着这嬉皮笑脸的家伙，当真是没法子可使。想要去责备，然而，对上凤卿歌这张美艳的脸庞时，真是半句重话也说不出。
可她心中憋着一股气。凤卿歌总这样，每日时不时撩拨于她。撩拨完之后，又云淡风轻，一笑置之。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心情复杂。
楚华音垂眸，定定看着自己整齐袖口上被拉扯褶皱的地方。凤卿歌干笑两声，很识趣地抽出手，下意识抚平楚华音袖口上略有褶皱的痕迹，顺便在上面轻轻拍了两下。
楚华音心绪复杂，回想起种种种种，最后浅浅一声叹息。
凤卿歌收住笑声，总觉得这下玩大了。忙又讨饶道：“师尊，我刚才和您开玩笑呢。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